但他还没有死。
甚至几天下来,他勉强已能够说话。
“访...访,客,”
嘴唇是烂掉了,烧得焦黑的牙齿牙床直接暴露在外,董德喉咙里咕哝出含混的声音,这个动作几乎耗费掉他所有的力气--因为他几乎调动不了口部的肌肉了,一是这些肌肉束受损,二是他的神经也坏死了许多。
以任何人来看,他都不应该还活着,但他的确留恋着自己的生命,又或者留恋着床边的人。
"你说访客?没有访客,"印第安纳轻快的给桔子瓣剥去白色的经络,“现在局势这么紧张,瀛洲海几百万深海军势没控住,东洲那两处深海漩涡也没收拾掉,谁还顾得上你啊老头子。”
董德喉咙里咕哝一声,无疑是感到失落。
如果是他身体还健康时,他不会轻易让人看穿自己的内心,但现在他只是一个等待死神挥下镰刀的垂死之人,已经不再需要掩饰自己。
他也做不到了。
印第安纳看他一眼,好笑道:“你这家伙,我看就是做大官做久了,一天手里没有权力,管不着人啊,心里就空落落的。现在可好,听你命令的就我一个,初次见面,请多指教啊掌令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