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里的空气一时有些凝结。

淑薇的目光落在远方的夕阳上，睁了半天，终于受不了它的刺眼而阖上了双眼，同时眼泪也跟着滑落下来。

钟翼扬略是心疼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。

她的脸贴着那一片温暖，声音忽然哽咽，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，你对罗西，只是出于内疚还是……真有其它的？”
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？”钟翼扬的语气一时有些生硬，“我以为你是懂我的。”

她竟也执拗起来，抬起双眸望向他，“你先告诉我有还是没有？”

这个问题盘旋在她的心中已有一段时间，她渴望着能得到他否定的答案，

“方淑薇！”钟翼扬忽然生气地唤上她的名字，却不敢直视怀中女孩子的眼睛。

那双瞳仁此时此刻是那么的清澈与明亮，仿佛只要一眼便能窥视得到他心中所有的秘密。

慢慢地，淑薇的眼神黯淡了下来，嘴角的弧度也跟着轻微地挑起。

她为何至此都还这般的傻？这个问题的答案与她来说有那么重要吗？她不是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所有的坚持，其实至始至终都是一场徒劳。

即便是没有罗西的出现，她与他如飞鸟与鱼一般的恋情，也是从一开始便书写好的结局。

心忽地便是蒙上了一层灰，可很快她却展露出比车窗外的夕阳更绚烂的笑容。

她刻意地拉下他环着她的手，然后像往常一般那样与他打着趣道，“好了啦，回去了，没听到肚子都在咕咕叫了嘛。”

钟翼扬一怔，望着她那张又一派若无其事的脸，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一下的疼，继而升起丝丝的烦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