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若不是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债,再加上丁允骢律师的威胁,他是死活都不会把罗西“送”给他的。
唉,这五年来每每回想起,便觉得自己畜牲不如。
本来就够对不起他死去的大哥了,还把大哥唯一的女儿送入虎口。
而他也从不想这样妄断丁允骢对罗西的企图,可见西西现在这样的反应,无疑是证实了他之前的判断没有错。
男人有钱,既给了南南最好的治疗,又给了套房供他和婶婶住,目的显而易见。
罗西现在就是他圈养的一头小绵羊,由着他宰割了。
末了,丁允骢拿起餐桌上的纸巾,抹了抹嘴巴,然后站起身子面色阴沉地向叔叔婶婶抛下一句,“我去看看西西。”
便将一脸忐忑的夫妇俩留在了餐桌边上。
若不是叔叔婶婶在,气窍生烟的丁先生早已恨不得立刻就踹了洗手间的门,将罗西给揪出来。
当然,有着很好修养的男人还是极有节制地敲了敲门,随后故作关切地问道,“你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?”
谁都知道她是心里难受,憋屈了太久,终有爆发之时。
躲在洗手间里的罗西,一听到丁允骢的声音响起,心跳加速,还有些不知所措,惶恐与无助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凶猛。
忽就斜眼看到婶婶放在马桶边上一个杂物箱,罗西脑门灵光一闪,似是想到了什么,然后逼着自己先镇定了下来。
“西西,说话!”他再次敲门,声音依旧不疾不徐。
“我……我一会儿就好。”
几分钟之后,她打开了洗手间门,迎上丁允骢一双布满阴霾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