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下疑惑,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随后,千栀直接推开门。
果不其然——
书柜前,杵着一道颀长的身影。
宋祁深带着金丝边的眼镜,修长如玉的手中执着青花瓷样的东西,低垂着眼,正在细细地打量。
书房温和的暖光,此时此刻,也给他踱了层金辉一般。
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指关节搭在藏青蓝白的花样上,锋转之间,如出鞘利剑。
就像是现代灵魂与古代艺术的碰撞,奇异得融合。
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,他挑起一边眉,不紧不慢地朝着门口望过来。
“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千栀应了声,杵在门口没动,“你已经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?”
要是宋祁深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书房,而是在某个时刻不经意地“出现”。
那么千栀一定会吓得当场晕厥过去。
“喝了点酒,就在这儿醒醒神,顺便等你回来。”宋祁深也是实话实说,他今天有应酬,确实喝了点酒,不想把酒气渡给她。
说着,他将手里的青花瓷放回书柜旁的玻璃橱柜里,而后长腿一迈,直接走到了书桌后面,径自坐了下来。
他这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,流畅到千栀还没反应过来,宋祁深已经朝着她招手了。
千栀放开手里紧紧攥着的门把手,直接走上前去,没迈开几步,身后便传来门“咔哒”一下的自动关闭声。
她走了几步,刚想回头看看。
然后下一秒,千栀毫无防备地,猝不及防地,便直接地被伸出手来的宋祁深给捞了过去。
他掐着千栀的腰侧,直接半抱着让她坐在了书桌上。这样以后,宋祁深才放开力度,转而则继续将女孩禁锢在自己的怀中。
千栀小脸儿登时就带了点灼然欺入的烫意,更别提,宋祁深为了配合她坐下来的海拔,还微微地弯腰下来,视线和她的平行。
“想哥哥没?”
宋祁深双手随意地撑在两侧,是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。
这样看着她的时候,眼梢上挑,桃花眼被酒意浸得潋滟不已。
他说话的言语之间,是真的带了点酒气。
不知道这人今晚,是到底喝了多少啊。
不过.........并不难闻,携着他特有的清冽,干净极了。
而且在这种时刻,偏偏迷醉的勾人,才最为致命。
连带着他的嗓音都格外低醇,划在这沉寂的夜,蛊惑人心。
看千栀没回应,宋祁深勾唇,而后亲了下来。
或许是酒精作祟的原因,他不管不顾地,居然在书房里便肆意地烙了回馅饼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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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被抱回到主卧的时候,千栀眼尾泛红,浑身打颤。
刚刚宋祁深扶着她,可她却扶着书桌,硌得慌。
最后的感知便是没有太印象深刻的感知,大海汹涌过后,虽然风平浪静了,但却仍然残留有余韵,一波一涛拍打上岸。
相较于之前,千栀更乏更累了。
她本来想好的是,要在他回来的时候,便把圣诞节为他精挑细选的礼物给提前送出去。
然而一切计划都比不过变化。
千栀在觉得自己倒霉的同时,也迎来了香甜的梦乡。
第二天,千栀是被摇醒的。
她恍惚中抬眼,左耳进右耳出,只知道睡眼惺忪之间,宋祁深非要揪着她一起去晨跑。
也不知道他整天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。
宋氏南苑两头跑,时不时还要应酬,全世界各地飞,就这还要锲而不舍地劝说她一起晨跑。
千栀说什么也不去,就像是钉子一般,死死地钉在了褥被上,说什么也不肯起来。
她昨晚穿的家居服都没被放过,全部皱巴巴堆卷在地板上。
说实在的,千栀也不好意思劳烦宋祁深帮自己准备好各种要穿的衣物。
总而言之,争夺推拒之间,好像是她赢了。对方拿她没辙以后,也就没再烦她了。
世界顿时一派清净。
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,是因为千栀的脸蛋儿被拧了一把。
她吃痛,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。
在床侧一边的软榻上,正坐着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