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翼翼地往里头走去,房内陈设完好,无挣扎痕迹,无血迹,亦无半点人影。
她走到床榻前,伸手探了探床铺,柔软的棉布上尚有丁点热度。
突然,她身后响起了脚步声。
她心中欣喜,还道是那父子俩人回来了,猛地回过头去,立在眼前的却是季琢。
季琢沉声道:“我瞧着门口的血迹了,又见你在里头,便进来看看。”
舒蕴颤声道:“那父子俩人莫不是出甚么事了罢?”
季琢伸手抚过床铺,又指指安静地伏在桌案上的包裹,道:“若是未出甚么事,俩人定然还在店中,你我且去搜搜。”
舒蕴勉力笑了下道:“他们许是下楼用膳去了,我去瞧瞧。”
说罢,她急匆匆地就出去了。
季琢将房中之物一一察看了一番,末了,他的注意力落在桌案上头的两只茶杯上。
茶杯本身自是没甚么稀奇的,但茶杯内壁上却有丁点儿发蓝,这蓝色并不显眼,若非他目力过人,必定瞧不出来。
他将一只茶杯执起,细细闻了,片刻后,他吐出了一声叹息。
若仅作饮茶之用,杯壁哪里会发蓝,确是被下了毒。
下毒之人是谁?
目的为何?
单纯只是杀人?
还是如同老戚那般是为了剥人皮?
凶手只向这对父子下了毒么?
思及此处,他手指一抖,光滑的杯面从他指间划过,险些把茶杯摔了去。
他匆匆放下茶杯,快步走到沈已墨房门前,急急地敲了几下门,道:“沈已墨,你可在里面?”
下一刻,他便得到了答复:“我并不在里面。”
只是这答复并非从沈已墨房中传出来的,反是自他身后而来。
季琢回过身去,立在他眼前的沈已墨穿了身绯色的衫子,这衫子委实太长了些,柔软的下摆蹭在了地面上,沈已墨面色发白,眉间尽是慵懒之意,双目却灼灼地盯住了自己。
沈已墨逼到季琢身前,笑吟吟地道:“季公子,你昨日睡得如何?莫不是没有我作陪难以入眠罢?不然为何这般急切地敲我的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