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2 / 2)

可是盛鸣瑶资质平平,又没有特殊天赋,即便进了般若仙府也不过泯然众人。

玄宁根本没想过好好指导她。他像是把盛鸣瑶当成了一个取乐逗趣儿的摆件,好时很好,甚至愿意陪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玩闹。

一旦腻烦了,转眼就不见了踪影。

这也是为什么盛鸣瑶亲近沈漓安,甚至愿意为他舍去心头血的缘故。早些年,朝婉清没有回来的时候,沈漓安对她非常非常好。

好到之前的盛鸣瑶明知自己是替身,也不愿苛责。

但玄宁不同。

……

原本跪在地上的女子像是终于忍受不住,一寸一寸地滑落,几乎连匍匐在地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“这是我的东西。”

这殿上都是大人物,即便是盛鸣瑶这么强的情绪感知力,也只能隐约透过他们轻微的波动猜测罢了。

“可是它与妖兽无关,与什么苍破深渊更是无关!”

回忆起往事,这世间最悲最哀最恨最怒的情感刹那间遍布了盛鸣瑶的五脏六腑,直叫她恨得想要发笑。

“师尊何故定要将弟子置于死地呢?”盛鸣瑶跪在地上,抬头看着玄宁真人,闷闷地发笑。

“弟子,难道不是您的弟子吗?”

下一秒,盛鸣瑶便彻底昏死在地上,没有了动静。

旁观至此,易云长老终于忍耐不住,他直率出言道:“此事尚未查清,玄宁真人也大可不必如此动怒,不如现将盛鸣瑶带下,待一切水落石出,再行发落。”

玄宁真人沉默许久,终是转身垂眸,留下的话语不带丝毫情感。

“将她带到惩戒堂,暂行关押。”

声音之冷漠,恰似无情。

===

我日,好疼!

盛鸣瑶睁眼,周围环境又变了。

铜墙铁壁,符咒密布。不远处甚至还能听见一些妖兽的嘶吼,墙上也留有上一位主人斑驳的血迹。

惩戒堂。

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。

盛鸣瑶捂着肩膀坐起身来,这里的空间实在太过狭窄逼仄,堪堪够她伸展手臂。

——也不知道玄宁把她丢到这里来,又是发了什么疯。

盛鸣瑶肩胛骨上的被妖兽的利爪刺穿,腹部也有十分严重且狰狞的伤口,如今几乎全部裂开,目测极有可能会留疤。

那群人将她带来惩戒堂时,一定没有记得轻拿轻放。

原本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,疼痛总是使人清醒。盛鸣瑶借着难得的清明,飞速整理起了思绪。

玄宁真人与滕当渊不同,滕当渊只是不善言辞,虽冷如剑锋,可心还尚且留有了几分温度。

可玄宁不一样。

纵使具体书中内容对于盛鸣瑶来说已经十分模糊,但她仍记得,玄宁是此方世界最强大的修真者之一。

高冷淡漠如山巅之雪,他分明站在那儿,却又让人觉得离他很远,似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

不可攀,不可追。

要在他的心上留有痕迹,何止难于上青天?

不过总有办法,付出点代价就是了。

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。

……

这边盛鸣瑶正将她的师尊师兄安排得明明白白,那边朝婉清就出事了。

这也是盛鸣瑶敢在大殿公然与玄宁叫板的缘由,既然朝婉清必出事,那么这些人就一定需要她。

所以她是安全的。

果不其然,在盛鸣瑶被带去的第三日,朝婉清就在后山练剑时昏倒了,药宗与医宗同时派出长老前去查来,又悉数翻阅仙府内的宗卷,有花费了三日,终于找到了一些眉目——

“你是说,婉师妹极有可能是在苍破深渊底下被妖气入侵?”

与沈漓安毫不掩饰的心疼不同,丁芷兰作为般若仙府的第三巨头,可没那么多顾忌。

“苍破深渊虽然可怕,但已被封印多年。只要不乱动东西,也不会引得妖气入体。”

丁芷兰顿了顿,想起自家两个弟子身上的伤,到底不忿,阴阳怪气道:“还引得狂化妖兽垂涎,凭白拖累。”

这话别人不敢讲,她可没那些顾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