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姝拒绝,“不用了,我自己认识路。”
“皇上。”上官云小声道,“您是不是忘了您的身份,怎么能一个人去呢,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?”
毕竟是皇上,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。
方姝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,“还是上官兄考虑的周到。”
周到到她想弄死他!
最后方姝还是去茅房跑了一趟,还好另一个红衣男子已经出来,茅房里就她一个人。
想一想这是男儿用的茅房,方姝只进去找了找有没有可能跑掉,发现没有后很快出来,假装上过一样,走到一边的水井旁洗手。
上官云和李斋站在一边等她,俩人一个手里拿着扇子,一个抱着胸,静静看她洗手。
“身高没问题。”离得远,说话那边听不到。
“脸上没有人皮面具。”上官云接话。
“耳后的黑痣对上了。”李斋面色凝重。
“声音也没问题。”上官云确定。
他们少年时为了给对方打掩护,比如偷懒没去,夫子点到的时候用对方的声音作假,学过一些类似的手段,变没变过音,自然晓得。
俩人对视一眼,都十分不解。
“所以问题出在哪?”
饶是俩人自小聪慧过人,也没弄明白,越是弄不明白,越想弄明白。
“待会儿就知道了。”
为什么坚持要去泡温泉,自然是有目的的。
*
方姝洗完手,发现俩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,她有些疑惑,“我脸上有东西?”
用袖子擦了擦,似乎并没有。
上官云噗呲一声笑了,“没有,只是觉得今天的殷兄跟平时不太一样。”
方姝心里咯噔一声,因为不是本人的原因,做贼心虚,听不得别人说这句话,总觉得说这句话的人都已经看出了她不是皇上。
比如上次那个少年,今儿这俩人,都让她有一种秘密被看破的感觉。
她就不能跟皇上熟悉的人接触,尤其是同辈,好友之类的,多说几句话很容易就被瞧出区别。
毕竟俩人气质和性子相差太大,皇上一看就是那种不好说话的类型,她是一看就好欺负的类型,处在两极分化的状态。
就像一个冰,一个火,除了长庆不想惹事,看出来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以外,其他人只要一接触就会露馅。
方姝很是发愁。
偏偏情况特殊,没有皇上的指示,她也不敢暴露身份,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。
“是太久没见了吧。”方姝尝试转移话题,“不是要去泡温泉吗?怎么还不走?”
在泡温泉和暴露之间,方姝选择了泡温泉。
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抵触,但是在没办法的状态下,只好牺牲一下了。
而且她恶意的想,反正被看的是他俩,她怕什么?
也许都不用经历泡温泉,她在路上就可以睡着,半个时辰呢。
显然她想多了,半个时辰是说坐马车一柱香,爬山小半个时辰。
方姝一听说爬山,打死都不肯去,硬被俩人拽了上去,走到半路才放开她,这位置上也不是,下也不是,只好跟着去了。
亥时已经很晚了,亥时三刻才到,比预想的多了几柱香时间,方姝累的腿软。
本来就喝了酒,身子有些不舒服,还非要拉她爬山,一爬小半个时辰,相当于将近一个小时,一个小时啊,得亏皇上习武,否则她非废不可。
方姝望向两个带路的人,眼神是怨念的。
皇上这回是偷偷出宫,似乎没带其他人,长庆也不在,暗卫肯定是有的,但是不会出现,所以目前看来就他们三个。
两个男的,只有她一个女的,心好慌。
尤其是接受过现代五花八门的‘教育’,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,而且古代贵族有豢养男宠的爱好。
天哪,好担心皇上节操不保!
方姝一路都在胡思乱想,并且警惕的跟他俩保持距离,一旦走得稍近一些都会想办法离远。
在路上那俩人也不管她,只时不时回头看她,三人边走边聊,谈小时候,长大后的事,连前几天家里帮着见姑娘的事都一道说了出来。
一般情况下方姝插不上话,只偶尔附和一声,大多数都不动声色的听着。
倒也没白听,比如她晓得了那位红衣男子姓李,叫上官的有时候喊他李兄,有时候喊他老二,也有时候喊他长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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