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建南脸色还好,看样子发挥得不错,翁梅月一直耷拉着脑袋,无精打采的样子,其他几个,或紧张或放松的。
陈老师一看这情景,心里想着考都考完了,反正蜜芽儿这边估计没问题了,干脆也不问了,带着大家伙一起出去。
因为现在考完了,解禁了,可以随意出去了,大家干脆到街面上逛了逛。
其实也没啥好逛的,都是建筑,欧式教堂的建筑,刚开始看新鲜,现在看多了,再想想心中的压力,跟看风景画一样,没感觉了。
蜜芽儿手里有芬兰币,就去买了些烤鹿肉干,分给大家伙吃,大家每个人都尝了一点,有的觉得好吃,有的觉得有点酸。
蜜芽儿吃着味道还行,想着回头再多买点,顺便也看看其他特产,买了装进行李箱背回去,还可以带回大北庄给奶还有家里牙狗他们吃。
当晚回去后,奥林匹克数学主事委员会举行了盛大的晚宴招待各国参赛选手,组委会主席还上台讲了话。
用的芬兰语,旁边的同声传译进行翻译。
不过有回音,蜜芽儿他们都没太听明白,反正大意就是说下奥林匹克精神,鼓励下大家。
晚宴是自助餐,非常丰盛,三文鱼大龙虾以及各类海鲜,各类菌菜,还有永远少不了的驯鹿肉,再搭配色泽浓郁香味独特的野生浆果,大家吃得满口香甜。
蜜芽儿尤其尽兴,她发现这里的三文鱼口感绵软又爽滑,肥而不腻,而且切块特别大,厚实得很,吃在嘴里,品在舌尖,那叫一个过瘾啊!
她也就没客气,一口气装了半盘子,吃个痛快!
十几年的馋虫,全都在这一刻得到满足。
旁边的陈建安今天考得不错,心情也好,正对着一块烤肉肠下手,见到蜜芽儿一脸享受地吃着那大块的红色“生肉”,有点奇怪。
“这个也能吃?”
这个年代,中国已经有了来自挪威的大西洋鲑鱼,其实也就是后来大家常说的三文鱼。不过到底是进口量极少,一般家庭估计很少机会接触到。
就连陆奎真那种,也未必就吃过的。
“能。”
蜜芽儿咽下一小口后,擦了擦嘴儿,抬起头来笑着说:“这个叫salmon,你也尝尝吧。”
陈建安皱眉,摇头:“这不是生的吗?生的不会拉肚子吗?”
蜜芽儿:“不会的。”
陈建安犹豫了下,也去取了一块来。
他满脸谨慎地尝了一口后,摇摇头:“这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啊!”
其他人见他尝,也都忍不住尝了尝,有的满脸惊艳说好吃还要吃,有的就不太能接受,到了最后,大家干脆过去把那些食物都品尝了一番,好歹长长见识。
一顿大餐后,大家回去休息。
因为已经考完了,没压力了,大家紧绷的神经放松了,多少就有点不想睡,于是干脆聚在陈建安那屋里聊天。
这个时候也不分男女了,大家都躺在沙发上或者床上,靠在那里,胡乱说着自己的心情,甚至王新国还说起自己以前暗恋一个女生的事。
他这一开口,其他人也纷纷开始,说自己暗恋的,说给自己写信的,说啥的都有。
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,六个少男少女承载着国人的期盼,经历了一场压力重重的竞赛,结果未出,可是大家心里多少都有底了。
事已至此,还能怎么样呢,只有接受。
毕竟无论结果怎么样,他们已经尽力了,努力了,如今剩下的,就是等待命运的宣判。
到了这个时候,彼此曾经算是竞争关系的人,多少有了种同舟共济的意思,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,便是领队老师也未必能理解他们的心情。
理解他们彼此的,只有他们自己。
他们一起说说心事,说说自己的家,说说自己喜欢的人,也说说对未来的憧憬。
“蜜芽儿,你这么好看,喜欢你的人应该很多吧?”翁梅月突然望向蜜芽儿,这么问道。
“也没有很多,就是初中的时候接到过一些信,不过最近一两年,好像消停了。”蜜芽儿回想了下,自己确实没有其他几个那种欲说还羞酸涩又甜蜜的暗恋什么的。
“怎么可能呢?”王新国第一个不信:“你这么好看,一定有人喜欢你!”
他们这么一说,蜜芽儿想起了陆奎真。
陆奎真算是喜欢自己吗?他对自己很冷淡,如果说喜欢,也是过去时了吧?
于是她摇了摇头:“现在喜欢我的,正儿八经喜欢我的,好像真得想不起来。”
李鑫听了,笑着说:“怎么没有,要不我现在喜欢你吧,不就有了?”
他这一说,大家都忍不住起哄,王新国还重重地拍了下李鑫的肩膀。
还是陈建安问道:“那你喜欢过谁吗?总不能真得一片空白吧。”
在场的,最小的十四岁,最大的都十七岁了,这个年纪最是懵懂的时候,大家难免对异性有点好感,完全没有的话,不太可能,陈建安是不信的。
蜜芽儿又仔细想了想,自己喜欢谁?陆奎真……那不可能的,丝毫无感。
翁梅月看她那费劲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提醒说:“就是你平时会想起的,觉得他很好的,长得特好看的,对你特别好,有啥事儿你都能想起他来,有没有?”
蜜芽儿终于想到一个:“有了!”
五个人齐声问道:“谁啊?”
蜜芽儿摊手:“我小舅舅啊,又帅又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