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1 / 2)

傍晚,接出来然然,宋乔摸摸然然的头有点烫,然然蔫蔫的,不像往常活泼,小孩子不装病,出了幼儿园,走不多远,然然站住不走了,“妈妈,我走不动了。”宋乔听孩子说话声音有点哑,平常满地撒欢,想追都追不上,一定是特别难受,宋乔蹲下,“来,妈妈背。”

然然趴上去,然然不是小胖墩,但肉结实,宋乔一米七的个头,体重一百斤,然然一米多点,体重已经六十多斤,宋乔背着,觉得背上很重,瘦弱的妈妈都能背得动自己的孩子,这就是母爱吧!无私无畏勇敢。

程枫的车子在母子俩的后面跟了一会,看宋乔柔弱的身体背着然然稍显吃力,踌躇一下,车靠近,宋乔发现,转头看见她,一皱眉,宋乔的表情分明不想见到他。

程枫朝宋乔背上然然和气地问;“这个小朋友是不是不舒服,上叔叔的车,叔叔捎你一段路怎么样?”

然然趴在妈妈背后,偏过小脑袋朝他看,似乎不认识,摇摇头,“然然不跟不认识的叔叔走。”

程枫看宋乔,意思是这警惕性蛮高的,宋乔淡着一张脸,“谢谢!不用麻烦。”

脚步加快了,走了一段路,然然在宋乔背上直往下打滑,宋乔把然然放到路边小花园旁的石头立柱上站着,重新背起来,往家走去。

程枫一路跟着,又不放心孩子,宋乔走段路,回头看见他还跟在后面,白了他一眼,似乎警告离孩子远点。

程枫看着娘俩进了小区,心里不是滋味,他是孩子的父亲,整天偷偷摸摸地看孩子,不能正大光明看孩子,宋乔的态度明确,不想让他认孩子,程枫心里像吃了黄连苦。

晚间,程枫一个人去酒吧喝酒,酒吧里,驻唱一个男歌手自弹自唱,沙哑磁性的声音,正唱一首《我们回不去了》,离开的那天,窗外寒风凛冽,曾经自负到不顾一切想要改变世界,最后发现自己改变多些,记忆都搁浅在岁末的冬天……..

程枫在这歌声里,喝得烂醉如泥,这间酒吧他常去,手机放到桌上响起,有人接起电话。

陈志民等电话接通,却是一个不熟悉的声音,“你朋友喝多了………”

陈志民赶到电话里描述的那个酒吧,程枫趴在桌上,沉醉不省,他给顾研打电话,等顾研赶到,俩人好不容易把醉酒的程枫弄到他和顾研新房。

两人把程枫扶到床上,顾研累得筋疲力尽,新房里水都没有,她想找个水壶,烧点热水,刚要往出走,一直醉得像死猪似的程枫突然喊了一句,“宋乔。”

把两人都吓了一跳,以为他醒了,看他闭眼,说的是醉话,程枫又喃喃道;“然然。”

两人面面相觑,陈志民看顾研脸色难看,极难过的样子,顾研走出屋,跌坐在沙发里,没心思去弄水给程枫擦脸,陈志民走到她身旁坐下,看顾研眉心微蹙,紧抿着嘴,客厅里橘黄色的灯光,笼罩着她,伤情的模样,令陈志民怜惜,伸出手,想搂住她,手臂停在半空,又无力地落下。

许久,开口道;“当初,你不该拆散了他们,他现在这样痛苦,你心里也不好受。”

顾研眼中一抹倔强,“我爱他,我比宋乔更爱他,他身边的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我的,而不是宋乔,程枫他慢慢会明白。”

陈志民眸深处无奈,摇摇头,“这么多年你还坚持吗?你不累吗?连我看着都累,程枫他痛苦我能理解,他和宋乔的孩子眼看着不能相认,这对他不公平,你当初真不应该那么做,我后悔当初帮你隐瞒........”

厅里光线一暗,地上一个长长的阴影,陈志民吃惊地抬起头,惊得张张嘴,不知说什么,程枫站在卧室门口,比屋里光线还暗的脸,沉得令人害怕,顾研先反应过来,胆怯地叫了声,“程枫,我……..”站起来,想解释刚才的话。

程枫眼底深处的冷意,令她不敢上前去,程枫抓起椅背上的上衣,踉跄往外走,顾研一急,伸出手,抓住他手臂,“程枫,求求你,别走,听我解释。”程枫厌恶地看了她一眼,用力一甩,顾研甩出几步远,撞到墙上,程枫开门,屋里两个人,听见咣当重重一声门响,一切恢复平静。

☆、第25章

程枫摔门离去,顾研呆愣地站在原地,纸里包不住火,自己当年所为,程枫还是知道了,看程枫今晚的态度,她和陈志民的对话全听了去,显然他刚才酒已醒了大半,是故意装作酒醉,想必对她和陈志民已产生怀疑,无论她作何解释,程枫都不会再相信她。

时间追溯到五年前的,初秋的一日,顾研来找陈志民,更确切地说,借故来看程枫,她刚拐过楼房拐角,看见宋乔从楼门里走出来,她刚想喊宋乔,看宋乔失魂落魄从离她不远的地方走过去,竟然没有看见她,顾研觉得很奇怪,宋乔像是经受了什么打击。

她上楼,陈志民给了配了一把房间钥匙,她开门进去,屋里没人,她脚步不由走到程枫住的房间,两个男生共租住房,平常是不上锁的,她推开虚掩的门,这个房间她进去过很多次,都是程枫不在家的时候,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。

她走到床上坐下,这是房间里唯一一张单人床,是程枫平常睡的,她抚摸程枫睡过床铺,慢慢躺下,脸贴着程枫用过的枕头,感受这个男人独特的气息,眼睛无意间一扫,突然发现程枫电脑桌上鼠标下压着一张纸,她好奇地起来,拿到手中一看,是一张医生诊断书,她看了一眼内容,惊愕,宋乔已怀孕,瞬间,强烈的嫉妒灼烧她的心,她随手便把那张诊断书甩在电脑后。

顾研做好晚饭,程枫和陈志民回来,程枫去卫生间冲澡,手机放在厅里的桌上,顾研从厨房端饭进来,短信提示音,拿起一看是一条宋乔发来的短信,要程枫选择,结婚还是分手,顾研看眼卫生间,里面传来哗哗流水声,水声太大,程枫没听见,她当时鬼使神差删除了短信,一回头,看见陈志民站在身后,吃惊异样的眼神看着她,听见卫生间水声停了,忙把陈志民拉到屋里。

五年前她做下的事,却在要得到心爱之人时,败露了,这冥冥当中是不是天意。

宋乔背着然然到家,然然老老实实躺在自己屋里的小床上,“妈妈,我头晕。”

宋乔找出体温计,量了一□□温,37°,低烧,然然以前感冒发烧,吃点小药就好了,找了两包小药,喂然然吃下去,然然躺着也不下地玩,闭眼睛像是困了,“妈妈,然然要睡觉。”

宋乔把被子给他盖上,“然然睡觉,妈妈给爸爸做饭去。”

宋乔去厨房煮饭,王文凯下班回来,进门发现屋里比往常安静,走到然然屋里,推门看然然睡着了,来到厨房,宋乔饭菜已经做好了,手里拿着抹布正擦整理台,好像没听见他回来,王文凯站在厨房门口,好一会,宋乔转身洗抹布,才发现了他,仿佛吓了一跳,王文凯一手撑着厨房门框,眸色渐深,“想什么,魂不守舍的?”

“然然病了,有点发烧,我刚才给他吃了药。”

王文凯放下手臂,走到宋乔身后,握住她双肩,安慰,“天冷,大概冻着了,小孩子感冒发烧两天就好了,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
宋乔身体往后,靠在王文凯身上,温暖的怀抱,坚实的臂膀,让她安心,什么都不怕了。

两个人吃完饭,宋乔收拾利落厨房,去然然房间,药物的作用,然然熟睡,宋乔一模,然然头上潮湿,出汗了,把被子往下撤了撤。

晚间睡觉前,宋乔去然然房间,然然仍然熟睡,没醒,小脸红扑扑的,宋乔摸额头,烧上来了,王文凯进来,担忧地道;“好没好点?”

宋乔道:“我摸着比之前热,我去弄水给他擦擦。”

宋乔弄了一盆温水,两个人把毛巾拧湿,轻柔地擦然然手、脚、脖子、腋窝、手臂弯处和大腿根部,擦了一遍,宋乔怕然然受凉,忙盖上被自,又找出小儿退热贴给他贴在脑门上,物理降温后,又量体温,然然体温降到37.3°。

宋乔生下然然时,称重,八斤多,婴儿里算胖的,抱在手里直压胳膊,宋乔刚跟王文凯结婚时,没工作,又怀孕,王文凯建议她在家养胎,等生完孩子,再出去工作,王文凯主动提出来,宋乔安心在家呆着,王文凯给了她充足的家用,宋乔带然然那段日子,几乎把这些年缺的营养都补了回来。

宋乔刚结婚时,一米七的个头,体重才八十斤,生然然时,一下子涨了四十多斤,王文凯往产床上抱她时,还取笑她,快抱不动了,宋乔生完然然,待然然稍大,宋乔便想出去工作,跟王文凯说了,王文凯就给她找了现在幼儿园老师的工作。

宋乔出去工作,家里雇了两个保姆,一个负责带孩子一个专职做饭打扫,宋乔教幼儿园小朋友舞蹈,运动量大,身材很快恢复,不过体重还是比之前涨了近二十斤,她是小骨架,穿衣显瘦,脱衣有肉。后来,小夫妻床上嬉闹,王文凯把她剥.光了,从头到脚目测几遍,这揉揉,那捏捏,又拍拍,满意地道:“胖瘦正好,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……..”

然然在母腹营养充足,生下身体强壮,极少生病,宋乔自生下然然,就没怎么吃苦,孩子省心,家里又有两个保姆照顾,那几年宋乔反倒闲得慌,后来然然大了,送幼儿园,宋乔跟王文凯说把保姆辞退,家里有外人不方便,人多显得空间狭小,王文凯怕她照顾孩子累,提议辞退一个,留一个保姆帮忙做家事,后来宋乔把另个保姆也辞退了。

王文凯看然然发烧,便有些不放心,道;“今晚你就留在然然房间照看。”

宋乔跟然然睡一张床,宋乔担心然然半夜烧,一直不敢睡,看着他,夜里,宋乔摸然然小身子像火炭似的,烫手,开灯,看然然脸都烧红了,嘴唇发干,小声哼哼,吓得瞬间没了注意,拖鞋都没顾上穿,跑去卧室推王文凯,一叠声叫,“文凯、文凯。”

王文凯睡梦中醒来,哑声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然然烧得很厉害,你快过去看看。”宋乔惊慌中带着哭腔。

王文凯一个翻身,忽地一下跳下地,冲到然然房间,然然此刻都烧糊涂了,王文凯一模脑门滚热,急道;“送医院。”

说完,三两下穿好衣裳,拿毯子把然然一裹,抱起来,就往外跑,宋乔跟在身后,吓得腿都软了,王文凯驾车,一路急驶,连闯红灯,好在大半夜路上车少,没人,到医院已后半夜了,值班医生护士都睡了,把医生护士喊醒,然然烧得昏昏沉沉的,医生急忙让先打了退烧针,开了个临时病床吊瓶,宋乔连惊带吓,站立不住,要不是王文凯扶住,几乎瘫倒。